的胆怯,无论自己是怎样的人,无论自己做了多少,这份胆怯都会如跗骨之疽盘在心底深处,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质问,让他在本该予人幸福的爱意前惶惶不安,忐忑为难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……”
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像是穿过了重重的回忆,带着秦云行从不曾出口的压抑,疲惫地爬出了唇舌的城墙:“我之所以会送你这个,是因为我失忆了,想不到那么周全。就算你说清了利弊,我在失忆状态做出的抉择,也不过是头脑不清下的一时冲动,做不得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这一刻,邢越尚差点以为那个洞隐烛微的亲王大人又回来了,但下一刻,秦云行的话就打破了他的猜测。
“你是不是在害怕,等我恢复了记忆,会后悔今天的所有决定,会觉得你是趁着人一时糊涂,为自己谋利?”秦云行喉咙中滚动着品尝过千百次的滋味,他注视着邢越尚的脸,却恍然生出了在照镜子的错觉:“所以你不敢要,你怕你不配,你更怕有当一日,我觉得你不配。”
“殿下你……”邢越尚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,他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会被秦云行剖析得这么清楚,简直像是钻进自己心底,将那些甚至连自己都还未能完全弄清的心思,生扯了出来,一条一条地理给自己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