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北京前,本打算直接住在学校的,可上午的体验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吧,程毓劝他一起住,他便应下了。正值开学季,海淀区的高校又密集,整条街区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和车,来回穿梭着,找了一圈儿,便只剩下一家酒店没住满,一问才知,只剩了大床房。
听了前台这话,两个人下意识地瞅对方,只是瞬间,又纷纷移开目光,谁都没说拒绝的话,各怀鬼胎的叔侄俩,一路沉默着来到房间。
房间不算大,却干净整洁,程毓觉得胸闷,“唰”一下撤开厚重的窗帘,刺目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,洒进晦暗的房间,也洒在程毓的脸颊。
他俩在床上躺了会儿,一人靠在一边儿,仿佛隔着楚河汉界,没有丝毫的混合地带。两个人昨夜几乎一整晚没睡,又加之忙乎了一整个上午,此时都精疲力尽,困倦不已,可谁都没心思睡觉,压抑、挣扎,还有那了然于心却不能说出口的别扭与尴尬。
晚上,他们一起在学校附近寻了家餐馆,程毓甚至还买了几瓶啤酒,两个人皆有一肚子的话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周宏远几次见程毓欲言又止,却偏偏话到嘴头,又变作一声轻叹,兴许是酒未尽兴,又或许是程毓骨子里就是个隐忍内敛的人。周宏远没戳破程毓的一腔心事,只是陪着他把酒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