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砚本是京师人氏,二十年前随爹娘流放到恰克图来的,如今爹娘已故,就剩下唐砚一人了。
唐砚虽才二十出头,却满腹经纶,只因是罪臣之后,出人头地是不可能了,这一生都注定都要背着罪奴身份,好在他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,学了医术,如今是乌兰农场里的郎中,虽是罪奴身份,却得庞九他们另眼相待,也不必和其他犯人一样每天需出门劳作。
“哦,单子我都列好了,正想着交给你呢,”唐砚含笑道,一边从袖中取了清单递给庞九,一边打量着庞九的脸,有点儿迟疑地道,“九爷,您是不是身子不爽?”
可不是吗?
刚才腹中翻江倒海,庞九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可是回房才发现,原来是信期到了。
庞九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的就是每个月的这几天,身上不舒坦不说,还时刻得顾忌着别弄污了衣裳,更怕被人瞧出端倪,所以即便晌午大热的天儿,她还是乖乖换了一件长袍出来。
“没有的事儿,我就是昨儿晚上没睡好,”庞九忙含笑道,一边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,一边转移了话题,“对面新来了一拨犯人,没吵到你吧?”
“没有,虽是对面,可是院子大,也听不到嘈杂声,”唐砚忙摆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