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奕昕坐在床沿,叹道:“阳儿,你可以躲到被窝里去,可是这个床、这被窝也不是属于我们的。你考虑的是躲进被窝里不理我展现你的态度,我得考虑找一个被窝给你躲。妈也希望我能找到被窝给你躲,她那么爱你,对不对?我要做的事不就是完成妈的遗愿吗?咱们都用彼此不同的方法,让妈走得安心一点,好吗?”
宋奕阳从床上起来,说:“那我不躲这里了,我回家去!”
宋奕昕拉住他的手臂:“我们哪里还有家?那被烧了的房子是张太太的,是我向她租的,房租正是我去工作赚的、向朋友借的。所以,我不工作的话,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。我确实是妈妈领养的,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什么都抬出这个来无理取闹。我去工作赚钱,让你在十八岁之前有地方哭,让你在十八岁后有钱上大学,这才是对妈最好的纪念方式。哭泣是很廉价的,不要说是为了亲人哭,哭是为了自己的心好受,所以哭也是自私的。”
宋奕阳吼道:“是!我没用!你伟大!你为什么还要管我?”
宋奕昕不会纵着他的任性,孩子越纵越会养坏习惯,纵着他养出弱势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。他一到社会上,又有谁去纵着他呢,纵他岂不是害他?那岂不是更对不住养父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