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有人大笑起哄, 有人喊起“团建”“联谊”之类的话。陈舟不知道该说什么,就只是笑,嘴巴像被扯开夹在晾衣绳上。
“行了行了,别欺负我们舟舟,”沈琴琴开口道,“再胡闹,小心她趁着你们打练习的时候,上线狙你们!”
周围的人又大笑起来,“嘻嘻哈哈”地把话题带过去了。然后服务员开始上菜, 男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拧瓶子,撬盖子,碰杯子,耳边尽是“哗哗”的水声,“嗤嗤”的气泡声,“叮叮当当”的干杯声。席间不停有人端着杯子站起来——祝郑队长前途无量,武运昌隆。
陈舟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,跟着爸爸去喝一个远亲的喜酒。那场酒席真是难熬极了——她虽然年纪小,但是辈分大,所以被安排在长辈桌;同桌的都是四五十的叔叔伯伯,几杯酒下肚,男人们就开始点评国际形势,分析金融动向,一个个声若洪钟,粗壮的手指挥来点去,桌子上弥漫着一股烟臭味。
当时自己就缩在椅子上,只在桌面上探出个头来,然后屏住呼吸,吃一口菜,换一口气,再屏住呼吸,吃一口菜,换一口气……还要小心躲避会突然从任何方向挥过来的手——手里八成还握着酒杯,或者夹着烟头。
眼前的年轻小伙子们倒没有那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