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跑回半里,她上气不接下气,一处可躲的地方都没有,虽然她看到了草坪上一棵孤独的国槐。她脚步迟钝了一下,望向天空蔓延成丝的闪电,摇摇头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。
雨势没有放过她的意思,继续嚣张地叫嚷。
苏鑫最终躲到了涂石滩(大型和小的鹅卵石铺洒成的沙滩)的一处弯曲突出的石头下,她维持着半蹲着的姿势,如果直接蹲下的话,她已经潮湿的头发就会伸到雨中。
“啧,真倒霉。”苏鑫自顾自地抱怨着,抄过脚边的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,坐到上面。
雨将她从头淋到脚,她全身湿透,身上找不到一处干松的地方,冰冷的雨水混杂着冷汗贴着衣服黏在身上,她感到极度的不适,过一会儿就打个寒颤。
她知道,如果雨继续这样下,发烧和感冒一定会笑呵呵找上自己。
她伸头出去,看了看周围,发现如同雾帘一般的雨色中,没有一位行人,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,她犹豫了一下,开始脱鞋子。
鞋子和袜子都被水浸透,重得像是往里面塞了个小沙袋,砸在地上都溅出水花来,她的脚趾布着泡水后的褶皱,微微发白。
挣扎再三,她还是没打算脱掉身上的其他任何遮羞布,心理上告诉自己: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