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艳的帽和清淡素雅的衫形成强烈的反差。他鬓边的白发在光下和洁白的刀面形成一道光斑,映在张之洞已经苍老的面庞上。沈恩来的心上感到一股重量。
“许溪乃我太学学子,张之洞不才,任太学学院院长。保护我的学子,是我作为师长的责任。我要进宫面圣,在此之前,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的学生!”
“张院长,圣旨已下,你这是公然要抗旨?还要带着整个太学造反?”
“此举乃是张之洞独行,和太学无关。所有罪责,张之洞一人承担。”张之洞边说边将头上戴着乌纱帽取下来,拿在手中,放置于胸口处。
“院长——”身后响起一道道声音,张之洞没有回头。他的目光直直望向前方,似乎看的是持刀的官兵,但是沈恩来却觉得那目光穿透了官兵,望向的是另一个时度和空间。
坐在马车上的将领沉着脸,盯着张之洞。沈恩来知道他在权衡,张之洞在温文帝心中的分量,可是若是只以陛下的心意作为绝对考量,那——
将领显然如此做了,他轻轻抬手,这是一个信号,给下面官兵的信号。那名持刀拦在张之洞面前的官兵显然有些慌乱,他的目光不住在张之洞和将领身上徘徊,最后,军令如山,他选择了听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