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三娘一巴掌把他打得脑袋微偏,双目含煞:“之前我怎么跟你耳提面命的?”
薛泓碧一板一眼地背诵道:“不多管闲事,不招惹麻烦,若非遇到生死存亡之危,绝不动用武功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做的?”杜三娘又给他一巴掌,原本平静的假象被撕开,气得浑身都在颤抖,“我教你武功是让你自保,我带你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也只找到一个安身之地,我让你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……”
“刘大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。”薛泓碧顶着两个通红巴掌印,口气并不冲,却比那还要气人,“我们刚来南阳城时身无分文,是他收留我们,这五年来无论是我念书还是你做生意,他都襄助良多,不求回报,是我这十三年来除你之外最亲近的人。”
“那你就为了他不要命?你忘了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,忘了我们母子俩究竟在过什么日子!”杜三娘一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碗碟磕碰作响,“薛泓碧,你是过惯了这五年的太平生活,忘了五年前我们跟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吗?”
薛泓碧的眼睫微颤,梗直的脖子慢慢软了下去。
他当然不敢忘。
薛泓碧有些早慧,记事也比寻常孩童要早,从三岁开始清晰的记忆里,杜三娘就一直带他到处流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