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日子,我已经过了十年,够了。”
他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,如今病入膏肓,压抑多年的森冷与怨愤便不再受他拘束,仿佛厉鬼撕去了画皮。
薛泓碧默然半晌,低声道:“对不起,是我连累你。”
“你说得对,我爹带人杀了你义父,你对付我理所应当,是我自己犯蠢。”方咏雩看了过来,“昨天晚上你没丢下我,我已经不恨你了,你要走就尽早,武林盟这次来了不少人,早晚会搜到这里。”
薛泓碧这回看了他很久,忽然问:“你就一点也不想念父母,就这么想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
“我娘早就没了,至于我爹……”方咏雩攥紧被褥,指节发白,“你以为我如何落到这步田地?只因我是武林盟主的儿子。”
“……可你在昏睡的时候,一直在叫他们。”
方咏雩的神情有刹那空白。
薛泓碧不知道他对生父有何怨怼,也不想对别人的家事刨根问底,只能言尽于此,见他终于安分了,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。
等到水杯递过来,方咏雩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,他握住杯子,眼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,空洞的目光仿佛透过这一杯水看到了某个不在这里的人。
“我爹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