绛城外的那条护城河并非死水,而是从蕴州水系引流过来,长逾六百丈,宽约十丈许,自西北流向东南,春夏丰水期流速湍急,秋冬枯水期虽有减缓,却也不是死水一潭,水性差些的人落入其中,就很难再爬上来。
薛泓碧虽然生在南地,水性却不能跟那些浪里白条相提并论,可他修习了《截天功》,内外呼吸转换自如,在水里头就跟鱼儿没两样,趁着追兵尚未赶到,他一个猛子扎进河里,直接潜入水下向对岸游去。
等到方怀远派人沿岸打捞搜捕,薛泓碧已经爬上了岸,顾不得寒风吹来刺骨冰凉,举目眺望四方,发现此地恰好是个三岔口,往左通往官道,往右可经小道入山野,选前者可以混进来往车队远走高飞,选后者就能藏身乡村休养生息,无论哪条都算得上好路。
然而,中间那条七扭八拐的碎石路通往葫芦山。
傅渊渟入城之前在这里留了三天,眼下那些人忙着抓捕自己,一时半会顾不上这小小道观,可若他逃之夭夭,以听雨阁的行事作风必然将这方圆百里掘地三尺,知道傅渊渟跟步寒英曾在葫芦山顶结义的人虽然不多,却不是没有,若被他们抢先一步拿到信笺,薛泓碧恐怕终此一生都无缘再见这老魔的绝笔。
何况,傅渊渟的死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