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使的胸膛,鲜血飞溅在两个人的手上。
“爹,我们知错了。”晴岚如是说道。
后来……又发生了许多事,只是方怀远记不清了。
那段时间恍若噩梦,先是落花山那边传来了白梨的死讯,再是方玉楼病逝,临死前屏退旁人逼着方怀远发下毒誓,而后傅渊渟大开杀戒搅乱江湖,紧接着又有宋元昭刺君谋逆下狱……一桩桩噩耗,仿佛永无休止的灾祸接连降临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每当看见方咏雩为了一碗苦药拉着晴岚要蜜饯吃的时候,方怀远总会想到另一个孩子,那个被白梨在绝笔信上提及的,希望他能加以照拂的孩子。
方怀远虽也去过宁州,可他去得实在太晚了,什么也没找到,更不知白梨的孩子是死是活,流落何方。
那孩子若活着,病了可有药吃,怕苦可有人给他喂颗糖呢?
无数念头盘旋在心,方怀远日不能安,夜不能寐,哪怕是面对至亲的妻儿,眼前所见的不是音容笑貌,而是无数张死不瞑目的脸。
可悲的是,就算他闭目塞听,也不能逃过一劫。
永安九年的上元节,距离飞星案已过去了近两载,听雨阁顺势崛起,最初的腥风血雨也逐渐平歇,仿佛尘埃落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