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去。
有狱卒见势不妙,低声问道:“杜大人,这……”
“把人看好了,要是再出什么纰漏,当心尔等的脑袋。”撂下这句话,杜允之转身疾步出了暗狱。
能被带进暗狱的医师,自然也是听雨阁的自己人,其家宅就在附近不远处,此时天色未昏,他却不敢在路上耽搁,脚步匆匆地往家去了。
或是心下惴惴,医师在留上频频后顾,险些招来旁人留意,奈何杜允之深谙潜踪匿形的本事,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,连平安坊内的众多耳目也未觉有异。
穿过中道街,医师径直走进一条边角巷,他家住在巷尾,邻舍多为夜不收,值此恰是出动之时,连个旁的人影也见不到,令他不由得松了口气,抬手拭去额头冷汗,掏出钥匙打开屋门。
杜允之冷眼看他进屋,整个人忽然“瘪”了下去,随着寒风吹过,他像张皮纸般被吹上了屋顶,悄无声息地贴在瓦片上。
这个医师早年伤残,后来收养了一个孤儿做义子,是以老的未娶,少的未成丁,家中并无女眷,可杜允之分明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——
“事可办成?”
听声辨人,应是上了年纪的女人,喉咙或许受过伤,声音带着点嘶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