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似亲实疏,公爵之下早就不复当年光景,何况萧氏是武将世家,近些年来将门势衰,区区一个庆安侯的爵位可比不得手握生杀予夺之实权。
再者说,他可不觉得自己还能安安稳稳活到百日之后。
萧正风忽地道:“你当年为什么不死在北疆战场上呢?”
这句话很轻,却带着无比沉重的怨毒,萧正则听了只是默然。
庭中诸人等待时,丧祝背靠东墙面向南方而立,手里的一炷细香已燃烧尽半,灵堂大门仍是紧闭未开,这令他微微皱了下眉,恐延误了大殓吉时,只好上前叩门道:“陛下,殓时将至,万请节哀。”
屋里一片寂静,正当丧祝再要出声之际,永安帝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清和郡主先进来。”
“这……”
不仅是丧祝,其他人也听见了这声古怪命令,顿时面面相觑起来,顾不得避嫌礼数,纷纷朝殷令仪看去。
殷令仪亦是吃惊,秀眉微微一蹙,可她不好违抗皇令,遂出声应道:“清和遵旨。”
众人让出道路来,小婢女托着殷令仪的手向前走去,灵堂大门是没有上锁的,轻易便可推开。
恰有阴风起,素月裙摆先人一步飘进了屋里,踏过门槛的右脚也将要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