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又似茶,可一想到温柔散的凶名,这香气便带上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,换了旁人只怕已经屏息敛气,坐在桌对面的周绛云却是不以为意,端起茶盏就喝了一口。
“骆宫主此言,似有颇多怨气。”他用碗盖轻刮茶水,对骆冰雁夹枪带棒的话一清二楚,补天宗拿明月河这只诱饵吊了弱水宫一年多,使其耗损甚巨,辛苦抢来的油水还不够填补饥肠,这女人不是个傻子,一直没翻脸也是自知斤两,毕竟本事相当才叫鱼死网破,既没有十分把握,又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,除了隐忍还能如何?
倒不如说,骆冰雁有本事在周绛云的眼皮子底下与左轻鸿暗度陈仓,这才真正让他放在了眼里。
周绛云是今日一早抵达梅县的,身后没有大队人马,仅方咏雩与尹湄二人跟随左右,待到了羡鱼山庄大门外,由尹湄正儿八经地递上了拜帖,哪怕没有携礼,但能不沾血腥,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礼遇了。
入庄之后,周绛云命方咏雩与尹湄自去歇息,孤身进了云霄殿,骆冰雁也是好气魄,明知他来者不善,竟将殿内侍女和守卫全部屏退,亲自备了茶点扫榻相迎,浑然不惧这喜怒无常的魔头会随时暴起。
“要说没有怨气,你不信,我自个儿也觉得虚伪。”骆冰雁掐了朵黄菊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