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其实从来算不上好,即使在家破人亡之前,那层温良恭俭让的皮囊下面也藏着如火性情,后来他成了两袖染血的孤魂,烈火化为鬼火,阴森森地燃烧着,伤人又伤己。
可他到底是跟昭衍不一样的人。
昭衍心事重重地向远处亮着灯火的地方看了一眼,低声道:“对于江烟萝来说,独一份的才是最好的。”
方咏雩眸光一厉,缓缓道:“你就不怕两头皆失?”
“你要信我……”昭衍轻轻地扬了一下眉,“我输不起,不敢输的。”
两人对视了许久,方咏雩一脚踢起掉落在地的古琴,抱着它举步上前,面朝昭衍走来。
擦肩而过之际,他神色冷淡地道:“周绛云藏身山中,你有几分把握?”
“八九不离十。”一笑间,杀意在昭衍的眼角眉梢流露出来,“老乌龟再不是个东西,他也知道事态轻重,偏偏连个准信儿都没得到就张嘴卖了湄姐,这背后若无人强逼指使,我可不信。”
方咏雩脚步微顿,突然道:“今晚见到你,我也是存了夺功之心的。”
昭衍道:“可惜你我都拿对方没办法,为免两败俱伤,只好各退一步了。”
方咏雩轻笑,手指无意识地压住了琴弦,发出几声杂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