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甲之年,病来如山倒,可她又很快挺直背脊坐回了那个位置上。
没有了萧正则,她便亲自执掌听雨阁这柄利刃,纵使镇北大元帅周玉昆那封上书已经引发了朝野震动,群臣奏请裁撤听雨阁的声势比从前哪一次都要大,萧太后仍于两天前力排众议下了清剿叛贼的旨意,但凡牵涉进了蕴州之事的人,无一能逃过此劫,只等诏书拟好发出,从京畿到各州府层层下达命令,一场泼天血雨即将落下,哪知她就这么去了。
在京的宗室不少,文武百官无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,在大丧音响起后都得依礼行事,即使有许多人认为萧太后走得蹊跷,却都不知实情,只能跟着身边那些或真情流露或逢场作戏的人一同哭得死去活来。
除了一个人。
尹湄换了身内宫女侍卫的衣服,笔直如剑般站在慈宁宫大殿外,听着里面一刻不歇的哭灵声,心思却在袅袅青烟里飞回了昨天——
从蕴州到京城,路远且险,即便沿途都有人暗中相助,尹湄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关入京,随身还带着不能示人的东西,诸般麻烦一言难尽,等她好不容易抵达了京城,已经是正月廿七了。
萧正则死后,听雨阁虽是无人做主,但总坛戒备森严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,天干地支二十二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