锻刀与作画消磨的是耐心,而杀人消磨的怜悯之心。”
“倘若一个人的怜悯心被耗完了,他会变成什么样?”
“不知道,但这就是执法人的宿命。”老人说,“堕落者有堕落者的宿命,执法人也有执法人的宿命。命运早已在我们面前铺就了无数道路,我们每个人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并走到头,混血种一旦走上了龙的道路就回头无能,背弃了原本的道路既为堕落,堕落者,人间失格。”
源稚生沉默了片刻,“老爹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对堕落者抱有怜悯心么?”
“我知道稚生你这孩子从小就正义,但想握住正义,就必须付出代价。代价就是人心底最柔软的那颗怜悯之心。”老人沉声,“关于野雪的情况我已经了解,你做的没错,稚生你正坚定地走在属于你的路上。”
“听你的语气,老爹你也认识那个叫宫本野雪的女人么?”源稚生问。
“怎么会不认识呢?”老人依旧作画不停,沧桑的脸上浮出一抹追忆,“在她进岩流研究所的第一天我就见过她,那时她才十七岁,是生如夏花的年纪。但那孩子给我的印象却如霜雪般冰寒,就和她的名字一样,命如薄樱,又像野雪。她话很少,眼底一直藏着什么东西,那时我也一直没能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