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人都停在梁家门口, 男生被拥在其中,他低着头, 瞧不清楚神色。
什么时候, 他的刘海已经这般长了……
对门的声响从这一天傍晚一直断断续续到很晚。
季晓支棱着耳朵, 又是未眠的一夜。
梁家该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。
这几天姥爷生前有些关系的都来了, 学校领导老师们是秦女士在招呼。
其他的,他们家也不认识。
梁予衡麻木地唤了所有的人。
季晓一直觉得他是人情淡薄的人,可那些人,他似乎一个也没有记错称呼。
只是——
也没什么所谓。
他并没有与他们多说一个字。
死亡究竟是什么。
很小的时候,外婆也是这么悄无声息地走的。
外婆是基督教徒,她在村子里的小屋子那一天来了好些老人为她祷告。
年幼的她只能记住那时而清晰的“主啊……主啊……”。
主啊,好人死后,是要去天堂里的吧。
秦女士也是那么麻木地站在一边,直到她懵懂无知地拉拉她的手,她才低下头,红着眼对她说:“你知道吗,妈妈再也没有妈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