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大不了就是再被押去医院做心理咨询, 大不了又是一通冷战。
他站定在球场边,高个男生俯视面前的老师。
后者却是叹息了一声:“收拾一下东西, 回家一趟。”
那是第一次。
他甚至连梁远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第二次, 有人挽住他冰冷的手, 问他:“我们去那边等,好不好?”
消毒水的味道刺鼻,被抽离的灵魂才终于回来。
“老人家会去个好地方的。”
“孩子, 振作些。”
他们如是说。
还是那只手,掏出小小的照片, 陪他一起吹着山风。
她说:“看, 姥爷永远陪着我们呢。”
第三次。
好像就是昨天。
梁予衡没有醒, 可他分明感觉到了那只手。
太凉了, 他想。
为什么她的手会这么凉,外头是又落雪了吗?
只可惜,他不能将那只手握进掌心。
他挣扎了一瞬,仍是溃败。
梁予衡之前在江水里滚了好几圈,又撞上了船只的大铁皮,浑身上下蹭上的伤口不计其数,唯独头上这个,疼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