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清盈表面上一切如常,只低眉敛目地在自己母亲身边坐下,可那双与白清嘉甚为相似的眼睛里却极快地闪过了一丝异色,有些算计又有些得意,可惜当时没人瞧见。
这厢白老先生有了正妻提气,也总算想起来自己才是苦主了,于是气势又涨起来,徐将军一看形势不妙,赶紧又帮着儿子缓和场面,道:“夫人说得是,此事全是犬子的过失,他年轻气盛想不明白事,其实婚约的事情早已经板上钉钉、哪里是小孩子说退就能退的?他本不该为此着急动气的……”
这想当然的话刚说到一半,恰巧就被于此时走进家门的白清嘉听了个全,她步伐匆匆地进了客厅,脸上的冷意比屋外料峭的春寒还要萧索,声音也沉,说:“徐伯父这话晚辈不能认同,如今已是民国、哪能再翻大清朝的旧黄历?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恕我不认,这婚约我无论如何都要退掉!”
白小姐的气派是与生俱来的。
她也没有多么疾言厉色冷声冷情,只是说话的情态总显得特别矜贵,言语也利索,有种不容置喙的断然掺在里头,让听的人很难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。
白老先生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回来、又这么直挺挺地撞上了徐振发的话,如此一副坚决要退婚的模样可是与他的希望大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