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借着晦白的天色朝那边看去,那人看上去大约三十上下。
带了顶豁了边的破斗笠,下面露出披散的长发和高耸的颧骨,衣冠不整,几乎破烂成碎片,身形很是单薄,瘦得皮包骨头,又显得极是憔悴,只早春时节,却光脚穿了双破草鞋,竟是个乞丐模样。
乞丐如何混进场子里来了,许是避雨的罢,伙计正想着要不要赶他走,望那边走了几步,却发现些异样,这人衣衫虽然又破又脏,手脚却甚是白净细腻,丝毫不像乞丐模样,脚上的污泥间还看得到被草鞋打出的破碎的血泡,草鞋绳上也满是血迹。
这人是个什么来头,伙计哝咕着,便也不去管他了,弄不好倒惹出麻烦。
看那人却像是个懂行的,虽然一声不吭,偶尔抬了抬头,却皆在关节上,一双眸子的精光似在斗笠里一明一灭。
场子里忽然一阵的掌声,虽然稀落,鼓的人却都分明卖了力。
一个小旦款款走上台,与那小生念了几句白,便咿咿呀呀的唱起来,台下先前还稀稀落落的议论着,此时却已鸦雀无声,已似醉了。
这小旦给人的第一印象却不是漂亮,是一种风情万种的媚,一直媚到骨头里,一笑一颦间,眼波流动,娇花嫣然,仿佛骨头都酥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