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单纯的熟悉。
将手中的黄酒淋出,张徦鸣一边撕扯着鸡腿,一边含糊不清地喏喏道。
哎,当年霜寒城城外那一战,方尘那小子砍柴回来时,恰好自降星河内救出了我儿子,说起来,我欠了你们一份情。
既然你不愿意让我杀了来杀你的那几只鸡,还了这一恩,大概也是想将这份恩情托给方尘那小子吧。
麻烦,莲会前六甲,可比我家那小子的第七名更引人注目了啊。
方家遗孤,也不知道光凭一把菜刀,杀不杀不得了那些跟在他后面的鸡。
哎,看来我家那傻小子说得也不对啊,杀鸡也不是件容易事。
张徦鸣一边说着,一边将手中的烧鸡尽数吞入腹中,看起来膀大腰圆的糙汉子,似是觉得将酒水就这样倒给死人有些浪费,砸吧砸吧嘴角,竟是将剩下的半坛黄酒尽数饮尽。
张家酒楼的老板,就这样裹挟着三分醉意,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土墙小院。
而小院之中,那树腊梅之下,在黄土矮坟四周,熙熙攘攘地堆满了酒坛。
开封的,不开封的,加在一起,不多不少恰好一千坛。
破落巷的那个瘦小少年,拜入青山,三月修行之后下山离开霜寒城,至今恰好一千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