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着了,”朱绽笑了笑,笑容很苦涩,“他们说,国公府有银子、完全能负担母亲的药材;有那么多嬷嬷丫鬟,伺候母亲用药、擦身;我什么都不用承担,却巴不得母亲死,我不孝。可是郡主,我真的不忍心她受罪了。”
不会动弹,没有意识,无论朱绽在床边说什么,母亲都没有任何反馈。
除了肢体还是热的,鼻尖还有淡淡气息,和死了也没有区别。
“她很痛苦,我知道她很痛苦,”朱绽深吸了一口气,话音里已有了哭意,“我只要去看她,我就能体会到她的痛苦,我都不敢在家里待着,我闲着就会想到她的样子……
我只想往跑外,打马吊、投壶、骑马,做什么都行,别让我闲下来。
她以前那么好看,整天笑个不停,现在却是这幅样子。
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,可她这样,还算自己活着吗?
前阵子我去探望外祖母,我抱着她哭了一场,那么多亲人,唯有外祖母明白我。
当初,只有外祖母反对给母亲用那方子,我那时还不懂她,骂她‘亲娘都想要女儿的命’,我也是后来才懂了,正因为是亲娘,外祖母才不愿意母亲这么痛苦。”
林云嫣给朱绽添了一盏热茶。
朱绽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