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孩子倒是周全。”
猛对上安逸伯那张凶恶脸孔,朱绽一时间还是发虚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,道:“恩是恩,仇是仇,我也不能只报仇不报恩。”
这些道理,都是幼年时母亲念给她听的话本子上写的。
母亲总说,人与人相处,不会有全然的好、也不会有全然的坏,牙齿都有磕着嘴唇的时候,但好坏都不能随便忘了。
不是为了翻旧账,而是不能抹去。
好是存在过的,坏也是存在过的,仅此而已。
今时今日,恩仇依旧如此。
杀母之仇,与生恩养恩,这是两笔账。
安逸伯摸着胡子笑了起来。
恩怨分明,听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。
他这把岁数了,有时候犹豫踌躇,怕是还没有年轻孩子通透。
下午时,京城又一场秋雨。
菜市口的血都被冲刷干净了,气候又凉了许多。
慈宁宫里,皇太后的精神依旧不好。
林云嫣从宫女手中取过汤药,掌心在碗边碰了碰,试探着温度。
皇太后靠着引枕,眯着眼与王嬷嬷说笑道:“坏了,哀家真成小孩子了,连烫不烫口都要不晓得了。”
林云嫣嗔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