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苞被茯苓轻轻一碰就落了下来,茯苓掏出袖中的香囊和帕子,先是往香囊之内装,又用帕子接,二人没带什么器物,看茯苓如此小心翼翼的秦莞倒也觉得甚是有趣,顿时便想到从前的时光来。
她并非一开始就是这般柔雅安静的,幼时跟着父亲辗转任上,没有好的教养嬷嬷学闺学,更不似别的大家之女习遍了琴棋书画,她唯爱棋书二道,只因为父亲爱好此道,她的字和对弈之能,皆是跟着父亲学到的,而母亲虽然爱琴,却因为身子太差,自己都很少弹抚更别说教她了,至于画,那她可当真是个门外汉了。
在父亲任北边凉州道提刑巡查使的第二年,父亲的小宅之内便有两株桂树,那年的九十月份,两株桂树上结满了细碎的黄灿灿的桂花,那小小的花骨朵儿,香氛馥郁灵动毓秀,在远比南国更为萧瑟且肃杀的北边,可谓是秋日里最为亮眼的风景,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稚童,家中老仆要去采桂花给她做糕吃却被她拦了,小小的人儿拿着一块帕子,眼巴巴的站在树底下等上面的花骨朵儿落下来,母亲笑她傻乎乎,父亲却将她抱起来去碰那桂花梢头。
她白乎乎的小手一只托在底下,另一只手去点那梢头,树梢只一动,金灿灿的桂花朵儿便落在了她手心里,白生生的手掌,金灿灿的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