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是因为戎人的国书呵。
燕迟沉默了片刻,“父王自然是不信戎人的,可他不信,有人却信了。”
这就是处于边疆之远和庙堂之高的不同。
在朔西军营之中,看到的是戎人的刀锋,听到的是朔西百姓被戎人屠杀的惨叫,闻到的是寒夜不散的血腥味,在那里,胜利是第一位,当敌人的戎刀朝你砍下来的时候,你才会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你是周人,大周这个国号,在那一刻变得神圣而庄严,每一个年轻的兵将,都可以用自己的鲜血祭旗,那是身在京城这座繁华似锦的销金窟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忠骨肝胆,想到这些,燕迟心口堵着一块硬铁一般的难受。
为了燕凛,也为了千千万万在朔西戍守的将士。
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心寒如铁,忠诚的人付出了鲜血甚至是生命的代价,得到的却只是寥寥的几两军饷,马革裹尸之时甚至连姓名都无法确认,而朝堂之上,兵将的伤亡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数字,甚至连眉头都不值得一皱。
而当他们的忠诚被怀疑,随时都会成为腹背受敌的弃子。
燕迟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桌角,冷冰冰的哒哒声一下又一下的响起,初冬的冷气从窗缝之中涌入,将一室的沉默冰冻成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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