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也维持不了多久,不出一个时辰,蒿草灌木被烧完,便有焦土露了出来,此时天边一抹湛蓝透夜幕而出,天马上就要亮了。
燕迟往西南方向纵马而去,马蹄扬起一阵阵的黑灰,忽然,燕迟猛地勒马。
在他目之所及之处,一具一具还披着朔西军铠甲的焦尸以各异的姿态蜷缩在地上。
他们有的人身上插着钢刀,有些人肢体不全,有些人匍匐在同伴的身上好似在护自己兄弟,有些人卷缩在一起,仿佛还能看出被活活烧死之时的痛苦模样……
晨风拂面,燕迟周身一片寒意,心更是在滴血。
这一仗朔西军胜了,可是他输了!
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惨败!
燕迟看着这一片望不到头的焦黑原野,他就这么看着,甚至从最近的焦尸开始,一具一具细细的描摹过去,他仿佛在分辨烧的面目全非的焦尸是谁,又仿佛是要深深的将这里躺着的每一个人都记在心底。
他脑海之中好似看话本一般的一页一页出现了许多人的脸。
这些人的脸是带笑的是鲜活的,怎么都和眼前这些焦尸对不上。
燕迟看了不知道多久,直到眼眶开始发酸,有某种湿润的东西要溢出来……
忽然,他眼瞳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