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钳拨了拨底下的炭块,又往火盆里散了一叠纸钱。她扶着头回想了一阵,完全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,而林碧玉竟已经不在身边了,她皱了皱眉,忽然想到了什么,立刻站起身,急匆匆往林容娘出嫁前的闺房走去。
……
林缜坐在灯下看了半本书,又迷迷糊糊地伏在桌边睡着了。
他这几日时时刻刻都紧绷神经,便是躺在床上都夜不能寐,就像一根快要断裂的琴弦。就在昨晚,他一整夜都没能合眼,躺在身边的李清凰睡着了,呼吸声轻缓地这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中回响在他的耳边,从前他有多珍惜这一切,而现在就有多么厌烦,可是他又很清晰地认识到,这些厌烦的情绪都是一种假象:他从前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憎恶情绪,从来都没有过,厌恶一个人一件事是完全是没有意义的。他从不会把时间花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。
更何况,他也……绝不可能会憎恶她。
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,他终于暂时卸下所有的克制和压抑。蓦地,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,他突然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,他用力支撑起开始有点不停使唤的身体,他的鼻尖嗅到一股香甜的熏香味道,他不由侧过身去,看着距离自己就只有五步之遥的房门。
有人轻轻地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