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死的,宋渠的最后一眼也是他的最后一眼——
他睁开最后一眼,他看到光从破开的门毫不吝啬地刺入,那个晃动的模糊的冲进来的身影是林源。
他知道那个冒出来的名字为什么叫宋渠了,他看到那个小男孩举起自己的画,那上面有他歪歪扭扭的签名。
“我不是毕加索,”男孩天真烂漫地笑,“我叫林源。”
所以他叫宋渠,简成蹊明白了,因为他叫林源。
问渠那得清如许,唯有源头活水来。
他泪如雨下。
简成蹊还是握着笔,眼泪汹涌到呼吸都困难,滴落在灰墙上模糊了字迹,像是和宋渠的泪水融为了一体,他想宋渠不能死,林源来救他了,他不能死。
他得活下去。宋渠和简成蹊,都得活下去。
他放下了笔,让这段文字停留在宋渠的最后一眼。宋渠活下去了,但简成蹊还是抑制不住地啜泣一声,压抑而无助。
他也好想有一个林源,想在最后一眼,有一个林源来救他不顾一切。拥抱他,需要他,期待他,让他活下去。
他的手不握笔后就不知道该放在那里,他就摸自己的身子,隔着衣服抓自己的皮肉,用疼痛来确定自己还活着,随着动作他的右手越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