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荃笑颜如春,语气越说越温柔:“杀人抛尸,理应选在荒山僻野,缘何会现于闹市?目的只有一个,那就是引起全城恐慌,令官府无法坐视不理。既然金陵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目的已经达到,又为何要借水路耗上五日路程去隔了半个国土的吴郡抛尸呢?除了提醒当时远在吴郡的危将军,我是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哇。”
“危岳雁啊危岳雁,战场上的东西我不如你,但是在算计人心这一点上,你可逊我三分。”曲荃靠近两步,戏谑道:“危将军当日在万霞山上说我公私分明,不会为了保自己的属下,就枉顾法纪。那么今日我也问问将军。将军刚正不阿,想必也不会为了保自己的属下,枉顾法纪吧?”
危岳雁沉默下来,一只手背在身后青筋暴起,有什么殷红的东西顺着箭袖边沿淌过咯咯作响的指节,滴落在地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。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,流出的温热yè体和衣袖染在一处,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布帛上的暗纹纠缠其上。
“尚书大人。”
曲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一震,忍住下意识后退的冲动:“怎么?将军饿了?想在这里吃了我?”
危岳雁不理会她的挑衅,浑身就像从冰窖里冻了三年刚出来似的笼罩在一片寒雾里,双目微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