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。”
天边启明星渐起,夜已深沉。满园黄梅已经隐入若有似无的雾气中,月色被浓云遮蔽的夜晚,只能看到炉火一点红,和帘外飞雪时而映亮的雪面。
曲荃点起火折子,焚烧的味道化开在一片清寒的雪味里,好像这一点火将外头漫天漫野的雪花一并焚化了去。凌雪霁接过去将这间屋子里的蜡烛悉数点亮。回来时正见曲荃将抱着安乐坐起来,伸手去解她的衣带,忙惊慌摁住,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曲荃,“你要干什么!”
曲荃也不应答,只将安乐的襟口拉开了一点,纯白如雪浪的层叠襟间,一抹火红夺目生辉,看的凌雪霁也不由一愣。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
“嫁衣。”
“她穿了嫁衣来见你……”凌雪霁跟着坐到跟前,看着那抹鲜艳的红面积越来越大,不由的帮着曲荃一起将安乐身上的白色外衣解开脱去,露出里面完整的,刺着大片大片精致绣面的嫁衣。
“她没想让我看到。”曲荃细致的替她抚平衣裳褶皱,宫里头的料子挺括的很,只需要很轻的力道就可以将衣料恢复如初。人心比贡缎还要柔软,可只要留下痕迹,哪怕极细极浅,也再难恢复如初。
日久天长,便是千疮百孔。
她思慕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