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角。
池招认认真真看着她,就在这时支起身来。
“不好意思,”他说,“可以吗?”
言简意赅,但宋怡能不费吹灰之力地会意。她说:“没事。”
得到她的同意,池招才从宋怡手里接过纸巾。
他对她没有丝毫不必要的肢体接触,目光专注,小心翼翼地擦掉嘴角那点颜色。
罗伽鸣坐在对面,眼睁睁看着池招给宋怡擦掉口红。男方可靠而轻佻,女方冷漠却温顺,两个人身上都会聚着分明的矛盾,但又并不令人感到突兀。
他发不出半点声音,只因为那一瞬间,他发现自己被隔绝在外。
宋怡假意垂着眼睛,实则也在偷偷打量池招的面孔。他的笑意消散了,脸上融洽地聚拢着白炽灯以及灰蒙蒙的影子。那是一种捉襟见肘的温柔。
沉默,他像屏住呼吸在划一只缄默的船。
她也不敢吐息。这样的池招善良过头了,叫她有点胆怯。面对池招的时候,宋怡常常会想起动摇的感觉。
店里有人在说话,谈笑声零零碎碎依附在天花板上,和咖啡杯与勺子的碰撞声流淌在一起。
“好了。”末了,池招将纸巾握进手里,他坐回去说,“其实不擦也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