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手,将它远远抛进了浅水的河滩里,扑通一声,击起数尺飞花七零八落乱了满眼。
每一颗盈透似玉的水珠中央,都倒映着她那一张扭曲的、yin暗的、爬满了丝状纹路的狰狞面庞。
曾经也是一度引以为傲的倾城之姿,被迫染上一层足以致命的污/秽与丑陋。那种巨大的压迫感,bi人颈项,催人窒息,甚至在日夜折磨摧毁她不堪重负的心志。
快要熬不住了,她想。
云遮欢低头,将整颗脑袋没入靠近地面的大片yin影当中,以至于原本艳丽如刀的五官眉眼,在万千背光的逆照之下,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。
时值正午。初冬的午后却总归不是暖的,天外灰霭的光线透出一丝一缕的寒霜,du蛇吐信一般,似有似无罩在城郊一片枯土上方,像是无端蒙了一层细密的雪。
但那其实并不是雪,只是阳光太过冰冷。
晏欺就这么弯腰蹲在浅河滩的最边缘处,挽起袖口,捧了满手清水掬在掌心,看了两眼,似乎还有些显而易见的嫌弃,犹豫半晌,终是没能真正下口,只闷头下去,稀里糊涂地洗了把脸。
薛岚因就蹲在他旁边,瞅着,觉得好笑,便忍不住道:“刚刚走得太过匆忙,水囊没带在身上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