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了。”完事儿了,还不忘笑嘻嘻地瞅着他,道:“我师父真傻。”
是挺傻的。
晏欺出门将那盘油亮的烧鸡泼干净的时候,自己也知道,当初笑着将他做烂的饭菜一口气吃完的薛岚因,再也没有了。
再也没有了。
——但,这根本怪不了他。晏欺知道的,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一个人,很难将过往那些蒙了灰的东西一层一层地揭开召回,唤醒他脑海深处那些掩埋已久的记忆。
他们在洗心谷的时候,晏欺教过薛岚因的很多东西,薛岚因都没什么印象了。有时候对着书本,可能会干巴巴念出那么一两句。晏欺拿他没办法,便只好将原来教过的那些诗词歌赋,一遍一遍地摊在桌前,重新教给他。
他从十七岁一直教到三十三岁,整整十六个年头,坐在那一盏晕黄的烛灯下,每天都在盼望着,他们师徒二人,能和原来一样。
但事实就是这样,过往在洗心谷朝夕相伴的记忆,回不来便也回不来了。
晏欺这样一个人总是很懒,曾经有过的东西失去了,他自认为追不回来,便也不会再费尽心神去讨得一丝半点补足。
他亲手将所有希望一并遮得一干二净,也只是借此换取心中短暂可笑的短短一阵安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