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凤目半阖微睁, 无意曲成一道含怒上扬的弧度。
“恣睢无忌,便成莽撞,与果敢何干?”
晏欺单手执有笔墨,皓腕微微朝上一勾,曲起的指节便轻轻磕在薛尔矜正发荤的小脑门儿上, 嘭的一声低响,热里透了点儿丝丝的凉。
薛尔矜便耐不住了,问他:“可是师父啊……一个人若是活得太过谨慎,不就渐渐变成了窝囊?”
晏欺道:“那不叫窝囊,叫稳妥。”
薛尔矜道:“折了勇气,失了傲骨,一心只安存于现状,不是窝囊又是什么?”
晏欺将那沾了墨汁的毛笔往他手里一塞,道:“……既是读不懂,你便自己抄吧。待抄明白了,再来问我也不迟。”
薛尔矜哼了一声,支着脑袋,不动手也不动笔,就这么不屑而又轻蔑地,看着他,紧bi不放道:“可我不懂,人生来无畏,不折不挠,难道不是行事之本吗?”
晏欺动手翻阅桌前一沓粗纸,并未抬眼看他:“人生来逞强好胜,上赶着给人提头送死,乃行事之本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忍耐不代表窝囊,惜命不代表软弱。”
晏欺曲指叩了叩桌面,字字清晰道:“……听不懂便罢了,我只说教你读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