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苻离一尘不染的儒生方鞋。那双鞋停留在自己面前,似是有什么话要说,然而片刻的沉默,他终是跟随父亲的脚步离去,并且,再未回头。
从这日起,姜颜身旁的位置便空了一人。
接下来几日,姜颜听学总是少了几分兴致,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初夏,绿树浓yin,紫薇花艳丽热烈,落在她眼里全都淡薄得没了颜色。
偶尔碰到岑司业讲学,这位古板的老先生眼睛扫过苻离的空位,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。今日这堂课,姜颜数了数,岑司业看了苻离的座位十一次,叹息了十一次……他大概没想到,国子监内唯一一对相恋并有了婚约的学生,竟会是最不服管教的少女与最自矜端庄的少年罢。
姜颜很清楚,若那日苻离答应祭酒与她暂时断绝来往,她也是会理解的。尽管如此,她依旧有些愧疚感,总觉得是自己让岑司业失去了他视为亲子的、最得意的门生。
散了学,馆内的学生都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,姜颜合上书卷,趴在案几上闭目养神,思索着过几日到了朔望,她说什么也要想办法见上苻离一面。那家伙一声不吭的就跟着他爹回去,音讯全无,至今不知是生是死,有没有被他爹责罚……
正胡思乱想,有人走到她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