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医治好他,再走。我等会就搬到沧海阁去了,所以先来收拾下。”
嬴夫人觉得可惜,又心疼,“他哪根筋搭不对了,以往他父侯说一句娶穆氏女,他能闹翻天了去,今日这架势我看着不对,你先别多心。”
嬴妲垂眸笑着,双手被嬴夫人托起端凝着,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,娇养长大的,从没吃过什么苦头,可这一双手上如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针孔,嬴夫人心疼不安,“留下来。你不是说,也无处可去了么?如今这天下大乱,局势不明,你一介弱女能上哪安度余生去?若是被有心之徒找着……”
这些嬴妲不能不想,她也确实反反复复想过无数遍,倘若萧弋舟不要她了,她日后去哪谋个营生之类,但每回只要一想到,心底竟还不知耻地存了几分希冀,幻想着还能留在他身边。
只是幻想罢了。嬴妲的声音轻轻细细的,犹如猫儿呜咽:“苏先生传我医术,寄望我能将《伤寒杂病论》发扬光大,我日后江湖行医,不至于活不下去。倘中原又生大乱,避入山林,或可偷生。”
她苦笑起来,“姑姑,不瞒你说,我本来是个没什么用的废人,只会拖累旁人,偏偏在这种事上无法妥协。”他身边有人了,她是绝对不会豁出脸皮和自尊再挤过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