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得着那张纸,但他每一寸骨节都有千斤重那么沉,他没有力气抬起来了。
嘶啦两声,有人干净利落地撕下了海报,柔顺的马尾在众人眼前晃了晃。
“瞎贴什么呢,挡着我好不容易挤进的红榜了。”来者幽幽地说,而那一向强势的声音其实也发着颤。她把纸在手里握成团,使劲捏了捏,继而深深地看了郗白一眼。
不远处那个始作俑者还在继续说着话,像是一种炫耀,彰显着他胜利者的姿态。幼稚,太幼稚了,可是幼稚也是种纯粹,纯粹的恶意没有逻辑,不讲道理,没有共情,它正第二次想要摧毁他。
“……听说,很容易得艾滋啊?”
像未知的东西都可能带着du一样,那些边缘的,大家不熟悉的东西,被冠名为“异类”。还好作为“哑巴”,他已经当过异类了,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氛围,只是这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一些。
原来长夜结束后不是破晓,转眼又到日落,他看不见一点光。
就这样吧,没有人站在他这边也没关系。他还有祁川……他还会有祁川的吧?
郗白重重地闭上眼睛。
“啪--”
周围的讨论声倏地停了。殷染冲过去对着曾孝军的脸,一巴掌扇了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