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有人像失忆了一样,可以背负着所有得罪重新站在受害者的面前,常烟眼底积蓄着眼泪,拼命控制着不要流下来。
她红着眼眶,刚才在家里闹脾气的委屈还未曾消退,留到现在就成了加倍的难过,也不顾常砾岩毕竟是长辈,将心内怨愤全盘托出,“我早就没你这个爸了,你跟别的女人抛弃妻女时想过我们吗?我跪在姑姑家借钱的时候,你在哪呢?我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指着脑门辱骂的时候,你躲哪里去了?”
“要不是我妈犯傻,怎么会跟着你这个懦夫那么多年,她不甘心,陪你吃糠咽菜,娘家都被闹得不理她了,你做什么了?”
眼泪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无人的角落,它们肆意的奔涌,浸湿了她的脸颊。
那声声悲泣的控诉,在夜晚显得格外大声,胡安妹下意识关紧了大门,紧张地望向屋内拔剑弩张。
从二十岁辞了供销社的工作,常砾岩跟别人倒卖牛仔裤,后来卖茶叶,开酒店,办美容院,三百六十行他做过一大半,最后赔的一无所有,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处。
尤其是被记忆里乖巧的女儿抖落出来,他脸立马青一块白一块,颜色变幻,在不顾父女情分,更忘了今日前来的目的。
“闭嘴,你不就是找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