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净从没见过这种荆棘花,但这诡异的植物的根正如她所料,很长,很长,长到不仅扎根扎穿透了棺盖,还扎进了先人的骨骸里,继续张牙舞爪地放肆着。
带刺的根须如藤蔓般爬满了森然白骨,从头骨上空dàngdàng的左眼窝里穿过去,又从空dàngdàng的右眼窝里穿过来…层层缠绕,根根刺骨。
棺木里的先人骨骸静静地躺在那里,它没有说话它当然不会说话,可是缠得紧紧的每一条荆棘的根与尖锐的刺,又无处不在控诉着每一根骨头的痛楚与动弹不得的无奈。
村长一直跪伏在地上,隐约能听到几声呜咽。而在他跪下去之后,村长一家的家眷也齐齐朝棺木跪了下去。
儿孙不孝!
在他们的身后,那些能视物的村民无不惊恐失色,而失明的村民们则依然懵懂不知。
不知是谁先如梦初醒般大喊了一声,又不知是谁先拾起了村长家的锄头,三步并作两步地朝自家祖坟奔过去…
抢不到锄头的,也迅速疾奔回家,把家中的铁锹铁铲锄头所有农作工具统统带上,要在最短时间里把太叔公的太叔婆的太爷爷的太nǎinǎi的爷爷的nǎinǎi的坟都检查一遍,看有没有被那该死的荆棘根穿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