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下里,正和那嵇康大眼瞪着小眼,活像对儿就要掐起来的乌眼鸡,就差后脖颈上没有倒竖起羽毛来了。
说起他们俩人,我就不禁莞尔而笑
那嵇康本是个官拜散大夫的仕途之人,却偏偏政见与朝野不合,罢了官职来到这穷乡僻壤,整天丁丁当当的打起铁来,有人喜欢便赠予了去,也不收银子,所以常常弄得捉襟见肘;而那刘伶,自不用说,分明就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,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,他常常光着身子在家中饮酒,若是被旁的人看了去,不但不知羞,反而还要振振有词的奚落别人几句。
琳儿常常会骂他们不应当叫什么“竹林七贤”,而是应该叫“竹林七大闲人”
“你说那铃兰姑娘,怎的就看上了那个穷酸”嵇康喝了一口酒,大剌剌的脱了鞋袜踩在了我的榻上,“可惜了”
“你这个穷酸,竟还要笑话别人么”刘伶把杯中物饮尽,打了个酒嗝,顺手从我挂在一边的提篮里捞出一块点心,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,“人家便是不从良,也不是你这厮消受得起的”
琳儿一见,上前便夺:“你这人好厚的脸皮,不问一句就吃,可还懂点规矩么”说是抢,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,毕竟,他已咬了大半,抢回来也没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