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黎万般不舍, 哭得头也抬不起来,直说自己自私,对不住我。那情形, 简直似要悔婚,不走了一般。我却淡定得多,感慨欣慰多于离情别绪,只想着晁衡先前那句“来日方长”。
不过,身边陡然少了一个亲近之人,还是很不一样的。此后半月光yin,我仍会不经意地唤霜黎,只是每次应声而来的都是其他小婢。这般失落之情是慢慢悠悠占据心房的。
日子终究如常过下去。
内院没了当家人,旁人也没这个能耐,只得由我担承过来。我这才略知,府邸虽不大,但进出度支却也颇有耗费,而自那场大火将内院财物烧毁,虽得父皇救济,到底还是不如从前。
父皇不好明着赏赐一个小吏之家,阖府三十几口人便都靠着晁衡的俸禄支持。这本也还过得去,无非简素些,可筹办霜黎的婚事嫁妆花用不少,就越发显得拮据了。
一日与晁衡说起来,想商议个俭省的法子,便提到裁减人口,将府上婢仆遣归大半,只留下必要的。他听罢虽则点头同意,面上却不大高兴。我心知他素来谦逊自理,定非为少人伺候而不悦,便量度着问起他,不料他一番话甚是动人。
“府上这些婢仆本是陛下派与你照料府院的,你因嫁我被黜,断了供奉,才至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