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畅然笑开,都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。
自次日起,晁衡便开始安排迎接使团的事宜,而虽有真备、真成一道协助,却终归事项繁杂,总比他平素上职忙得多。每一出去便是一整日,回家来坐着也是筹算计较,极是投入。
我亦没闲着。若单是遣唐使来访,算是国事,并轮不到我来cāo心,但此次有他的家人,还有一位是长辈,便自然不敢怠慢。
头一件,因想着这二位远客必定临府,便将从前钟灏寄居的小院重新归置了一番,同心送来的谢媒礼便就此用上了,既体面大方又没有太多花费。
这第二件却是偶然意识到的,是门首的牌匾。这府宅原就是我家旧宅,父皇当年赐回,门首写得也是“独孤府”三个字,成婚后晁衡不介意,我也没有多管。而如今他的家人要来,则不免要以他的尊严为重,恐其家人多思,以为他不但娶了唐女,还成了赘婿,倒是不美。于是,请匠人重新做了一块牌匾,刻上了“晁府”二字。
各自忙着内事外务,不觉时节已到了严冬。得知使团来访的消息时,他们刚从海路上岸,到达扬州,而使团人等数以百计,须得等候州衙验明身份,派发公验过所,才可一路畅行,因此计算时日,大约正月才能抵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