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两刻之后,医官又命送进一碗蜜浆水,道是蓄力提神所用。晁衡自是遵从,而正是喂到第三口时,玉羊忽作嘤咛一声,终于恢复了知觉,而身下稳婆也报,血止住了。
……
晁衡想不出任何言辞来形容这场生产,他仿佛在一天之内经历了世间最大的起伏,而对于襁褓中呱呱啼哭的婴孩,他的亲生孩儿,便到五日后玉羊完全脱险,才第一次过问,是男是女。
“午后茜娘把孩子抱来我看了,都说儿郎该像母亲,但我却觉得像你多些,你说是不是?”
玉羊半躺在榻上与晁衡说话,可这人似乎心不在焉,直直地盯着自己,许久也不回答。
“嗯,像吧。”晁衡并非没有听见,只是望着这张至今还无半点血色的面孔,实在无法多想别的,“玉羊,你难产出血,大伤元气,就不要cāo心孩子了好吗?茜娘与ru母把他照顾得很好。”
玉羊笑笑,对晁衡的心思甚是明了,缓道: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听你的话,悉心调养,但这孩子来的不易,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?比如,你想过这孩子的名字吗?”
“我……”晁衡被问住了,想自己连孩子的男女都是才知道的,名字的事更是丁点都没考虑过,“你定吧,什么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