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骨嶙峋的指节、突兀显现在手背的青筋, 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文官,不敢相信他们这四人其实只相差了五六岁。
“孟泰,节哀。自古忠孝难两全。若是新君批复了你回乡守制,我也希望你早去早回。战时武将只有百日的孝期。”
周永春黯然摇头, 他既想回乡为母亲守孝,又想留在辽东为熊廷弼做坚实的支撑。但他明白自己是巡抚是文官, 就是兼了辽东副经略,也仍然是文官。
杨涟与周永春同在六科做给事中十年, 虽不是莫逆之jiāo但也有同僚之谊。他出言相劝周永春。
“孟泰兄, 若是天子考虑到辽东的稳定,需要你继续留任巡抚而夺情,你也是为国尽忠,与孝道上并无不妥,想来仙逝的伯母也会理解你的。”
周永春看向杨涟, “文儒, 你是顾命大臣,我知你见新君比较多。你是说天子会夺情吗?”
杨涟见周永春情绪复杂,只好继续劝慰他。
“飞白兄说的有道理的。现辽东之地离不开你们两位携手, 若是夺情也是非常可能出现之事。”杨涟说完这话,见周永春面色不愉,只好给他一记重击。
“虽说百行孝为先,但是新君因国事所累,竟然不得一日在先帝灵前、全心为先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