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已经饿了好几日,今夜也算吃了个饱。
沈泽川在先生去后瘦得太厉害,可是这林子早被清空了,连只兔子也没有。萧驰野把省出来的白面馒头和肉干都给了沈泽川,自己跟别人一样吃的是干饼和稀米汤。
“我已听从主子的安排,差人去给周桂打声招呼,让他有个准备。”澹台虎蹲坐在火堆旁,说,“等后日过了茨州,主子就回家了!”
萧驰野往火堆里扔着柴,说:“给周桂打个招呼,是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出。韩靳在我们手中,他不得不让路。”
“这韩靳真是来得及时,”澹台虎咧嘴一笑,“前日咱们还想怎么过茨州,他就送上了门!”
沈泽川烘着双手,看着火光没说话。
澹台虎泡着干饼,说:“这样的粮,早些年我在灯州守备军里也吃过。如今再看看这中博,已然与从前大不一样……几乎要认不出来了。”
丁桃把自己碗里的米倒出来一点,喂给袖子里的麻雀,闻言说:“这里还好呢,你往更东边去,那才是真正的不一样。”
丁桃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他还记得六年前跟着萧驰野一同随军收拾残局时,在端州和敦州见到的惨象。他那年才十岁,刚刚得到小本子,才开始像他爹一样记录,为此做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