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姨用苏北方言小声嘀咕:“走了一个,又来了一个,一个又一个。”以为这个听不懂,其实这个都懂。
泽居晋自遇车祸住院以来,五月还是第一次过来看他。这个楼层的特需病房都是套间,据说费用每天在三千元之上,有独立洗手间,电视、电话、冰箱等也是一应俱全,还有一张为家属陪夜准备的陪护床位。软装之豪华,堪比四、五星级的宾馆。室内阳光充足,温度适宜,因为楼层高,景观也不赖,站到窗边,可以俯瞰一楼的大片绿地。
五月刚开始以为泽居晋会像电视里放的那样,周身chā满管子,床头是显示心电波的机器,然而并不是。他除了打着点滴,左腿一整条腿缠满绷带,直直地架在床上以外,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仪器,也没有明显的削瘦,就是脸色有点苍白。他现在静静地睡着,呼吸平稳,眉头稍稍皱着,和她春节放假前看到的他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五月放下包,去洗手间里洗手。护工阿姨跟到洗手间门口,伸头观察她,一边问:“请问你是……”
“阿姨您好,我是他的翻译兼助理。”
护工阿姨追问:“是他家人为他新请来的?”
五月听她问得奇怪,想了想,还是答说:“不是,是他公司请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