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半弦脸色变了变,慌忙低下头去,擎着的手微微发抖,酒水洒落在台面上也没有察觉到。其余五个姨娘也都装作看向别处,没一个敢看东哥儿一眼。月唤筷子上夹着一块肉皮,放回去也不是,吃进嘴里也不是,尴尬地看看这个,瞅瞅那个。
东哥儿眼睛直直地瞅着半弦,半响,方才笑道:“愣着做什么,不见有客人在么,还不为客人敬酒?”
六个姨娘除却金三姑,俱像是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似的,纷纷活了过来,俱都围上前来,与月唤说笑敬酒。
晚间,月唤回到居处,独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将近二更时分,凤楼喝得醉醺醺的回来。月唤起身,为他宽衣,一边嗔怪道: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哪里去了?我晚间独自去应付那一堆姨娘,累也累死了,叽叽喳喳的,名字都记不全。你二嫂也罢,姨娘们也罢,每个人说话都暗藏机锋,叫人听着心累。”言罢,轻声叹了口气,“我还道天底下的姨娘都像我和香梨一般,却原来还有这样的人家,还有过着这样日子的。这样看下来,还是我和香梨日子好过一些,你还是做你温少东好了,一辈子不上进便不上进好了。”
凤楼往床上一倒,含含糊糊道:“你若嫌她们麻烦,只与二嫂一人打jiāo道即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