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水原是我的老本行,你们吃饭,我在一旁伺候,两下里自在。”她话才一落音,旁边另个叫金三姑的姨娘忙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胳膊。
银喜察觉自己说错话,大家同是姨娘,说自己上不了台面,岂不是打人家客人的脸。月唤却似毫无察觉一般,只是抿嘴一笑,不再言声。
东哥儿也笑道:“妹妹你瞧,我家这几个,都是这样的货色,一般的笨嘴笨舌,连话都不会说,在一旁伺候,我都还嫌她们笨手笨脚的。”
她这句“这样的货色”与许夫人从前所说的那句“脚底下的烂泥”竟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月唤听了,不禁又是微微一笑。
东哥儿自顾自说道:“妹妹有所不知,京里人最是嘴贫,喜欢嚼舌头,看人家笑话。我们家二爷做着京官,却偏偏是个又浪又花的……家里头这么些姨娘,我若不立个规矩出来,不小心闹出个笑话来,我被人家嘲笑事小,害二爷没面子、耽误二爷的前程事大,所以不得不严加管束些。知道的人,都说我当家管家不易;不知道的,难免要以为我是刻du之人了。”
六个姨娘齐齐说道:“夫人说哪里话?人家常说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!夫人是为我们好,我们心里头都明白着呢。能够伺候夫人,可不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