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吗?
反正已经冒犯了,以言家的规矩和家风,这位君子端方的世子爷定不会随意处置他,遂又说了后面那番话。
她又说错什么了呢?
看不起她女子之身妄断刑狱是真,看不惯言韫护她离经叛道是真,看不到这满腔私欲欺君子以方是真!
全都是真。
他哆嗦着嘴唇,颤颤半响没能说出一句话来,面对周遭或是探究,或是敬畏的目光,心底陡然生出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来。
几乎将他吞没。
沉默良久,周济峰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,他动了下发麻僵硬的身子,缓缓看了眼素娆的方向。
最后转向言韫拱手一揖,“下官言语无状,冲撞言大人,还请恕罪。”
苍老的声音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与活力,木然的嚼出几个字来。
自古文人多傲骨,尤其是像周济峰这样视权利于无物的老臣,想要他折腰比登天还难。
然而就在今天,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里。
他一败涂地。
顾影渐惭。
“周大人不必多礼。”
言韫抬手虚扶了一把,温声道:“你我职责所在,纷争难免,既已过去就此作罢,眼下还